苏茉敏感地察觉，九九说这话时，似乎底气不足的样子。
她心中有许多疑惑未解，缓缓说道，“九九，你可知，这里没有上古神兽？”
九九声音平静：“过去有。”
苏茉默然，没追问为何现在没有，九九若能回答，自然早就说了。
她最近看了不少关于上古神兽的记载，除了朱雀、玄武这类四相神兽，另外还有许多，有些的名气没这么响亮，傲因便是其一。
神兽不似普通妖兽，由血脉繁衍而来，乃是上古时期受元气滋养，自行在天地间诞生的，算是天生地养，独一无二。
她不知为何这里的上古神兽都消失了，却也大概猜出，自己身边这些的来历。
九九曾说，古卷中的道果，是收集星界中游离散落的灵识而成，或许这些神兽并不是这一界之物，就同她和九九，最初也不属于这里。
如今葭卉的朱雀身份，已被外界知道，或许良彧说得对，一味隐藏并不能消减危机。
苏茉觉得，她该转变一下思路了。
像小七这样，并不依靠原身的力量，倒是不易被人察觉异样，还有金童和涂山他们，有时苏茉甚至想不起来他们是神兽，而不是人。
傲因在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她，还不停咬她的裤脚，兽性十足。
它的外形倒不似葭卉那么惹眼，看着就似一头普通的青狼，这样即使带出门的时候，别人倒不一定就能认出它的神兽身份。
苏茉从它两只前爪里抽出脚，坐下来，手轻轻抚上它颈间的毛发，替它理顺乱毛。
傲因伸长了脖子眯起眼，像是很享受的样子。
她有些高兴起来，刚要收回手，它又扑上来双爪抱住，龇出两根长长的獠牙，看着有点凶，口中却发出呜呜的低呼，像个小狼崽。
它的样子看上去的确有些像幼兽，她不太会辩认妖兽的修为，就是觉得力气不小。
她轻声自语，“你这小狼崽，又奶又凶。”
唤它一声狼崽，识海中像是得到傲因的回应，意识很模糊，有点像当初的小渠。
万里盒的回复来得有些晚，苏茉想得到，她传给宗主的这个消息，几乎算得上是前线第一手情报。数量大减，且已有相克阵法应对的噬金蚁，已经不足为患。
这件事，恐怕不是宗主他老人家一人就能决断的，估计是与长老商议后才回的信。
果然，信里没再提让她回去，倒是说起上封信里，与妖族通商一事，明确同意了她年底和十三殿下一同回太微。
她觉得这是个好消息，在可与不可两者之间，太微的意向大概已经明确，是前者。
苏茉踱出屋子，准备去检查一下小鼎的细活完成的怎么样，迎面见到良彧，他身边跟着青魅，另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，还有涂山也在。
青魅亲热地挽着涂山的胳膊，见了她热情打招呼，“撄宁妹妹，啧，你气色看上去真不错。”
良彧唇边带着温和的笑，仔细打量她片刻，柔声道：“要恭喜撄宁元君了，乾元像你这样年纪的元君几乎没有，你如今可算是前无古人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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